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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 ? 亭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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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   亭子

◎皇後幫忙擦藥◎

“大姐是如何發現朕的?”宋祈安緩緩從亭子中走出,剛才偷摸看了一場大戲有些心虛,臉上帶著討好的笑。

“陛下的腳印子還在一旁呢,光有進去的又不出來。”宋意還看著剛剛那人離開的方向,背對著宋祈安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“那皇姐怎麽肯定那腳印就是朕的,萬一是其他人的呢,就算是朕的,萬一朕從別的路走了呢?”

宋祈安還不放棄,繼續狡辯道。

宋意轉身,看見宋祈安一副鬼鬼祟祟又理直氣壯的樣子,不禁莞爾。

“因為……”

宋意剛想解釋,便聽到外面其他人的聲音。

宋祈安見皇姐說了一半又不說了,登時就不樂意了,剛想張嘴也說些什麽,便被宋意的手捂住了嘴。

“  噓——,又有人來了。”

宋祈安雙眼微微睜大,她這個大姐打小耳目就比常人敏銳,點點頭便乖乖聽話不說了。

外面過來的人並不像宋祈安和宋意那般刻意壓低聲音講話,宋意非常容易便捕捉到了他們的聲音。

宋祈安牽住宋意的手,轉身想躲回到亭子中,卻被宋意拉住了。

宋祈安轉過頭有些疑惑地看著她,仿佛是在問她為什麽不走。

只見宋意對著一旁的小樹林擡了擡下巴,反將宋祈安拉了進去,徐忠也提著那盞熄滅的燈跟了過去,還不忘將幾人的痕跡破壞掉。

果不其然,那兩人走進了亭子中。

距離稍近些的時候,宋祈安才聽出這是自己的二姐。

自己這是怎麽了,兩位皇姐幽會都選了同一個地方,還都被自己撞見了,宋祈安有些哭笑不得。

“還記得嗎?”宋卿帶著許裕籍走進亭子中,嘰嘰喳喳道“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認識的地方。”

“那日你還在外頭的假山中撞了本公主。”

“當時是臣魯莽,嚇到了公主。”許裕籍聲音很輕,帶了些許寵溺。

“難怪二妹會對他念念不忘,當真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。”宋意看著眼前這一幅場景,在宋祈安身旁耳語道。

宋祈安卻是在想,這人怎麽能做到有兩副面孔,明明在自己身旁時是一種模樣,在二姐身旁時又變成了這種模樣……

宋祈安想著暗道這人城府頗深,忽然開始擔心自己的二姐將來會不會受到他的蒙騙。

看來只能以後自己多替二姐留意一些了。

“還有這般算不得光彩的事,公主還是早些忘了吧。”許裕籍說著,語氣中略帶了些,不好意思。

“探花郎可是害羞了?”宋卿見他這副模樣,忍不住嘟囔道:“本公主都不在意,你倒是先不好意思起來了。”

宋卿本身也是有些羞澀的,但許裕籍這副模樣,反倒顯得她大膽起來了。

“對了,今日陛下忽然賜婚,你膽子那麽小,不會被嚇到了吧?”

宋卿想起前幾日去找宋祈安求賜婚被拒絕,當時她還小小的埋怨了一下皇帝,現在想想反倒是不好意思了。

“並沒有,臣反倒有些慶幸,若不是陛下賜婚,臣何德何能能夠迎娶公主……”

“笨!”聽到許裕籍這麽說,宋卿只覺得臉頰有些發燙,但聽到他這麽貶低自己,又忍不住道。

許裕籍還沒說完就被宋卿打斷了,她覺得這人哪哪都好,就是太過於謙遜,偏生她又不喜歡見那人這樣。

宋卿洋裝氣惱道:“以後你就是本公主的駙馬,本公主不允許你總是將自己放得低人一等。”

翩翩公子應該是那種光彩奪目,又自內斂之人,宋卿其安覺得許裕籍就是那種人,但又過於向內收斂。

這些日子以來,許裕籍也算是摸清了這小公主的性子,熱切,跳脫,飛揚而不跋扈。

脾氣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,雖生在局勢覆雜的深宮中,卻明顯是被人護著長大的,眉宇之間帶著一絲天真。

不知道兩人具體聊了多久,藏在小樹林中的宋祈安是真的累了,她靠著一棵樹依偎在宋意的懷中。

“皇姐,你累嗎?”宋祈安低聲道,她們不好意思出去,怕擾了那對鴛鴦只得縮在這小樹林中等待。

“阿姐體力好,陛下安心靠著吧。”

宋祈安知道她這句話不假,便也是不客氣,雙手環住宋意的腰靠在她身上。

比硬邦邦的樹舒服多了。

“往後皇姐們都出嫁了,朕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了。”忽然,宋祈安沒頭沒腦蹦出這句話。

宋意輕撫少年的頭,“大姐和二姐以後會常進宮陪陛下的,陛下不要多想。”

不知過了多久,宋卿和許裕籍總算是,依依不舍地離開了。

在大齊每逢佳節,帝後除非有什麽要事,否則一概要同床共寢。

宋祈安褪下繁瑣的禮服到鳳棲宮時,李宛身著朱紅色中衣坐在梳妝鏡臺前,果兒正給她梳著頭發。

見宋祈安來了才起身招招手,讓她過來坐下,親自替她梳頭。

“皇後不好奇朕去哪兒了嗎?”

“陛下若是不想說,那臣妾便是不好奇。”

李婉雖是這樣說著,實際上她早就通過暗衛知曉了小皇帝的情況,暗衛們會遠遠跟著少年隨時向她報告,少年的一舉一動。

其實宋祈安也不是多有分享欲,想和李婉分享自己的一天,她只是想借李婉之手將自己的信息傳遞出去,好迷惑那些想通過李婉監視自己的人。

只是除了新婚後那幾日截到的那封外,送奇案便沒有再看到其他信件或家書了。

有時候宋祈安甚至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對李婉的疑心過重,其實李婉並沒有將自己的信息透露給任何人。

但她不敢去賭,畢竟她不是孤身一人。

“朕既然問了,自然是願意同皇後說的,倒是皇後,連問都不問,怎麽就敢篤定朕不想說?”

宋祈安板起臉,活脫脫一副朕生氣了,快來哄朕的樣子。

這時李婉已經幫少年梳理好了毛發,當目光從少年的發絲上移開時,便看到少年氣呼呼的樣子,以往一個沒忍住,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。

雙手搭在少年肩上為了將笑臉藏起來,又將頭靠在少年單薄的肩膀中。

宋祈安不是很能習慣李婉主動做出這種親密的舉動,微微挺直了腰板。

看見時候那人伏在自己肩上身體微微抖動的樣子,她有些不解。

這個時候她不應該來哄自己,然後讓自己說嗎?自己和大姐一同逗弄二姐時,便是如此,那人怎麽還笑起來了?

想不通,宋祈安只好起身往床的方向走去。

以為少年真的生氣了,李婉在梳妝鏡臺整理了一下剛才因為趴在少年肩膀而淩亂的秀發,起身跟了過去。

李婉先一步坐到床上,將宮人叫出去,等待著少年脫衣。

“陛下真得生氣了?”等宋祈安坐到床上時,李婉才忍笑問道。

疑惑縈繞在心頭,宋祈安只是悶聲道:“沒有。”

她爬行著往床的內側裏挪去,不知道是不是在小樹林中被蚊蟲叮咬了,她覺得身上有些癢不是很想說話。

李婉在她一旁躺下,側著身子問道:“陛下竟然沒有生氣,那能否和臣妾說說陛下哪兒了?”

像是怕少年賭氣不願說,李婉還特地加了一句“臣妾甚是好奇。”

宋祈安思考了一陣,覺得還是說比較好,於是也側過身子和李婉面對面,講述了自己在那處小亭子,遇見了兩位長公主的事情。

宋祈安說著,不斷地撓著癢的地方,她只覺得那些地方越來越癢了。

李婉也認真聽著,感受到了被子中的異動,等少年講完,她才開口:“陛下怎麽了嗎?”

“什麽?”宋祈安被李婉這句話給問懵了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。

李婉確定了這少年有異樣,她直起身子坐了起來,柔聲道:“臣妾是問,陛下身體有哪裏不舒服的嗎?”

“沒,沒有。”宋祈安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道。

“陛下能否起身讓臣妾看看?”李婉的語氣一改之前的柔和,一錯不錯看著少年道。

宋祈安裹緊被子,猛地搖頭表示不願意。

瘙癢的地方多是在背上,當時靠著那棵樹,許是那時被咬的,她可不想脫衣服給李婉看。

見少年這副樣子,李婉只得嘆息搖頭,起身到自己的梳妝鏡臺前翻找藥膏。

她的母親雖是名門大家閨秀,但自小離經叛道,好學醫術,誓要當個神醫救濟天下。

她的外祖為此好不苦惱,只得將她送去學醫,待到與她父親成婚前才接回。

甚至留給她的嫁妝多是醫書藥方,說是保命要緊,一切榮華富貴皆往後靠。

她自小是跟著母親長大的,母親難產去世後她喜歡翻看母親的遺物,以此懷念母親也因此學到了一些皮毛。

她不知道小皇帝這是怎麽了,只好將入宮前制作的藥膏一股腦全拿過來,放在床上。

“臣妾為陛下上藥。”

宋祈安看見這些藥膏,心裏有些發怵,抗拒道:“朕真的沒事,皇後快些收起來吧。”

李婉不說話,只是僵持著,一副你不給我擦,我就一直等著的樣子。

等了許久,李婉見少年還是不肯松口,才又軟下聲調。

“臣妾就看看好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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